【2017年04月07日 09:48:37;来源:凤凰国际智库】
两周前,我来到佛罗里达州棕榈滩,“踩点”习特会;现在,我又来到了棕榈滩,准备报道习特会;打下这些字时,离峰会正式开始还有十几个小时。
还记得四年前,我成为记者刚刚半年,加入白宫记者团报道安纳伯格庄园的习奥会;那次峰会开美中元首“不打领带的会晤”之先河,已经成为两国外交的好范例。时光如梭。
这篇文章是领命之作,但同时也勾起了我身为一名记者以及一名普通中国公民的许多回忆和许多希望。原封不动放在这里,愿你们喜欢~
从庄园到庄园
2013年6月加州安纳伯格庄园(Annenberg estate)的“习奥会”距今已经将近4年;如今“习特会”即将于2017今年4月6日、7日在佛罗里达州的海湖庄园(Mar-a-lago)举行。《侨报》记者曾作为白宫记者团成员参与安纳伯格庄园会全程报道,现在又在海湖庄园所在的棕榈滩随时待命。对比这两次美中元首的“庄园会”,能发现许多有趣的相互映照、相互对比之处。
从沙漠到大海
安纳伯格庄园位于美国西岸,现在被称为“阳光之乡”(Sunnylands),由非营利组织安纳伯格信托基金和安纳伯格家族负责运营。这座建立于20世纪60年代的庄园已经成为知名的国际会议中心;美国总统曾经在这里接待过多名外国政要。2013年6月习近平应邀在此与时任美国总统的奥巴马会晤时,他是第一位到访安纳伯格的“非盟国”国家元首。
海湖庄园位于美国东岸,是特朗普的私家庄园;除他和家人居住外,还有一部分区域作为会员制俱乐部营业。海湖庄园由宝氏(Post)家族建造于20世纪20年代,经历过被赠送给联邦政府、被归还宝氏家族,1985年由唐纳德·特朗普购买,并从1995年开始将庄园一部分改为俱乐部。特朗普成为总统后,已经在庄园里接待过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而白宫已经透露,这次将邀请习近平来海湖庄园会谈,就是特朗普本人的主意。可以想见,在特朗普担任美国总统期间,海湖庄园很可能成为接待各国首脑和贵宾的重要场所。
在随团报道安纳伯格“习奥会”时,从机场到庄园,沿路的沙漠和仙人掌给人印象深刻。而这次从来到棕榈滩,不管是海湖庄园周边,还是习近平可能下榻的水棕榈滩度假水疗酒店(EauPalm Beach)的一侧,佛罗里达州标志性的碧蓝大海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格外美丽。
习近平可能下榻的水棕榈滩度假水疗酒店背后的美丽海景
海湖庄园所在的棕榈滩,4月6日最高气温是88华氏度(约31摄氏度),7日最高气温是78华氏度(约25摄氏度);比较当初安纳伯格庄园会期间100华氏度(约37摄氏度)左右的高温,这次习特会可算得气候宜人。而空气湿润的海边,也比干燥的沙漠地带更让人舒服。
一西一东的两个庄园,又同在美国南部地带;从沙漠到大海,将近4年时光过去。安纳伯格庄园会是美中元首第一次“不打领带的外交”创举;海湖庄园的“习特会”会怎样影响美中关系的走向,格外令人期待。
“提前举行”的庄园会
特朗普就职后的相当一段时间,政界、学界的最常见预估都是他与习近平的第一次会面可能在2017年7月在德国汉堡举行的G20峰会期间。因此,当3月中旬传出两人将在4月6日、7日见面的消息时,许多美中关系专家都感叹“没想到这么快”。
这让人想到,4年前的安纳伯格庄园会其实也是一场“提前举行”的庄园会。当时有消息称,原本习奥会被安排在2013年9月在俄罗斯举行的G20峰会上进行;但后来提前到了6月,成就了安纳伯格习奥会——这也是美中两国政府换届后两国最高领导人之间的首次会晤。
这两次会晤都“提前举行”可能并不是巧合。在新元首上任、政府换届之后,美中元首会晤早于预期,正说明美中关系在两国政府的“优先事项”里,排名都非常靠前;双方都迫切希望通过建立个人联系、最高领导设定框架等促进美中关系的发展。“庄园会”的时间也通常长于多边峰会上的两到人见面,美中元首可以有更充分的交流时间。
此外,美中首脑会晤往往早有风声传出,但安纳伯格庄园会仅仅提前3周宣布,这次的海湖庄园习特会在两国官方同时宣布时,距离会晤举行更是仅有不到一周的时间。这也充分体现了两国领导人希望在这样的“非正式”会晤中充分交流、避免一切可能的干扰。而安纳伯格庄园会发生在习近平访问拉美3国的回程途中,这次海湖庄园会发生在习近平对芬兰进行国事访问的回程途中,和“庄园会”本身的意图一样,比起正式会晤、专程访问来都减少了压力。
海湖庄园打开大门迎客
“不足24小时的会面”
《侨报》记者清楚地记得,2013年白宫在对安纳伯格习奥会进行会前吹风时,曾提到这是一次“不足24小时的会面”。在这次习特会前两天的白宫简报会中,美方官员也强调了这是一次“不足24小时”的会面。
安纳伯格庄园会于第一天(2013年6月7日)下午将近5点开始,两位领导人会面之后分别发表简短声明,然后开始会谈。会谈持续数小时,结束后双方“破例”各自回答了记者一个问题;晚上两国元首共进私人晚宴,席间继续交谈。第二天上午,奥巴马和习近平两人仅在翻译的陪同下进行了40分钟的散步。散步结束后,两人继续会谈到将近中午;中国第一夫人彭丽媛和驻美大使崔天凯夫妇加入,4人喝茶、轻松交谈半小时左右。这次庄园会,美中最高领导人会面交流将近8小时。
海湖庄园会还没有开始。根据白宫官员的介绍,两国元首的会面时间是4月6日下午。会谈后特朗普夫妇将设晚宴款待习近平夫妇。4月7日上午,特朗普和习近平将继续会谈,并共进工作午餐。两位国家元首之间没有打高尔夫球的安排,可能会在周边走走。
隔海远眺海湖庄园
不同的是,4年前的庄园会,当时的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因为女儿的学业没有来参加;而这次,特朗普夫人梅兰尼亚将来到海湖庄园,总统夫人将共同设宴款待习近平和夫人彭丽媛。虽然没有宣布具体活动,但白宫特别强调会晤期间“两位第一夫人会互相熟悉、了解”。
白宫方面指出,这次习特会重在框架;对于不足24小时的会晤,解决具体问题是“不切实际的期待”,但这次会议是“特朗普推进美中之间建设性关系的第一步”。对于具体问题的解决,可能需要后期的对话机制、工作小组等多种方法真正落实,但是,美中元首会晤——尤其是通过“庄园会”的形式——对于最高领导之间的熟悉、决定美中关系大方向、营造良好氛围,意义格外重大。
美中关系重要时刻
美中领导人多次强调过美中关系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而安纳伯格和海湖两次“庄园会”期间,又都恰逢美中关系的重要时刻。
前文已经说过,安纳伯格庄园会是美中两国政府换届后两国最高领导人之间的首次会晤;海湖庄园会则是特朗普上台不足3个月、中国方面十九大也将于今年年底召开之际。
特朗普就职前后,曾因为“‘一个中国’可交易”等言论导致美中关系一度陷入“冷处理”。习特通话、美国务卿访华实质承认“新型大国关系”……再加上白宫方面已经确认特朗普在确认“一个中国”政策方面不会有意外出现,实际上给这次海湖庄园会奠定了较好的基础。特朗普政府的对华政策还未成型,这个时刻一场顺利进行的峰会将对美中关系未来数年的发展十分有利。
无论是政界还是学界,都表示朝核问题和贸易问题将是此次会谈的两大重点议题;朝核问题加剧甚至是加快美中元首峰会举行的因素之一。特朗普最近关于这两个问题的相关言论——单方面解决朝鲜问题、美国不能再承受巨大的贸易赤字和就业流失等——也令人担心峰会是否会友好、顺利进行。
不过,在安纳伯格庄园会晤之前,美中关系也因为网络安全、贸易不平衡等问题呈现比较紧张的局面,让外界担心“谈不好”。但是,安纳伯格习奥会顺利进行,双方在加强军事联系、促进中国对美投资、促进网络安全等方面达成了共识,对于朝鲜半岛无核化、应对气候变化等方面更是取得了可观的成果。而近一两天,特朗普也表示“尊重习近平”,对于和习近平的会谈,他的形容也从“艰难”变成了“有趣”。
这让外界有理由保持乐观态度:海湖庄园习特会可以像4年前的安纳伯格庄园习奥会一样,在这个美中关系的重要时刻,为美中两国之间的建设性关系带来有益影响。
习近平可能下榻的酒店内部。
酒店外部